逆骨者：chapter 1
1.
“帝国式”的黑色军装，点缀银色的纽扣。银色玫瑰的标志，副官把大麾披在他身上。他自己整理好领口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凝视着眼睛。
“真是华丽的时代，”他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，“可惜已经过去了。”
于是华贵英武的军装泛着蓝光，从他身上退潮一般，构分子重新组成一套衣服。黑色的长风衣，军情局的徽章，六只羽翼的猫头鹰，漆黑的“皮革”手套。他从镜子前走开，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前。拿起桌前的骨瓷茶杯。
“我很怀念自己血脉的荣光，并非炫耀。”他对副官说，“因为那已经属于过去了。”
他自言自语道，“一个由舰队组成的帝国……短命而伟大。我的曾曾曾祖曾是帝国第一任和最后一任舰队司令，而他的哥哥曾是帝国的皇帝。如果不是他因为掌握人类命运这样伟大的权力而丧失了头脑，或许这个帝国能更长寿，不至今天……受到自以为是的历史学家的讥笑。”
“令人惋惜。”他总结道。抿了一口红茶。
自始自终，副官都在一旁低头俯首，一言不发。
“汇报一下蜘蛛们的工作进度。”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，于是下令道。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。
“或许新的敌人出现了，一条原先不曾发现的大鱼浮出了水面……并未浮出水面，只是在离水面不远的水层巡游了，我们发现了水面下巨大的黑影。”副官回答他道，“或许没有。那只是无数条无意识的进行自组织活动的小鱼。”
“有超出我们控制的群体事件发生了？”他上司皱眉道，“并且这场群体事件幕后可能有大团体策划？”
“‘源生’。”
“‘源生’？”
“一群反政府的狂徒，认为纯粹的生物改造能够强于联盟进行多年的人造智能研究。”机•安德鲁•李斯特，塞巴斯蒂安•莫布雷的人造智能副官冷笑道，“一群无知无识的妄人，对共和国的伟大一无所知，毁坏我们文明未来的人。试图煽动民众对机器人的敌对情绪……并且危害总统的执政地位。”
他的上司缓缓地握紧了戴黑色手套的拳头，“你认为他们与反对派勾结？”
“这是一只来自反对派内部的蜘蛛提供的情报，尚不能证明其准确性……但难道要等到反对派在议院内公然攻击总统时才开始防范吗？”
他的上司一言不发，手撑在桌上，拳头顶在额头上思考。他的眼神似乎空洞，一只眼睛里结着白翳，另一只里密布着阴云。压迫感从他身上透出，风雨在云层内积蓄，隐隐能听见沉闷的雷声。
“把蜘蛛网结在这个组织内部，让我们的蜘蛛渗透它。”他下令道，从容不迫地，像是告诉副官推掉某一场不想出席的晚宴，“找到他们的几个首脑成员，要么收买，要么通缉，要么羁押，要么抹杀。然后把关于他们的情报整合一份，我过目后送到总统的办公室。”
“已经在您的备忘录里了。”副官向他低头致礼，随后身退一步，就要离开办公室。
“另外，”军情局局长，塞巴斯蒂安•莫布雷在他走到门前时说道，“把杀人蜂小姐请到我的办公室。”
副官站在门前，向他稍稍低头示意。在他退出时，门在他身后无声无息的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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